镇钰

【始隼】是宿命也是天命(07)

07.

天色渐沉,霜月隼绕过机械的攻击,一路溜达回宿舍,早就过了饭点。心里揣着对睦月始的怀疑和震惊,根本没注意道从楼上下来的人,立刻和刚洗完澡的神无月郁撞了个满怀——才怪。男友力满分的神无月郁这两年褪去了稚气,长出一副大人模样,在舞台上越发吸引人,在白组普遍较弱的情势下依然一路高歌,甚至入选了“年度最想被他拥抱”的前十,和睦月始票数旗鼓相当。神无月郁眼疾手快的在撞上的前一秒拉住了自家不在状态的队长,对方恍惚的状态让他微微皱眉:“辛苦了,欢迎回来。”

“啊,我回来了。”霜月隼回过神,看着神无月郁换上的背心和未擦干的发梢,不大不小的打了个呵欠,“是加训了吗?练习辛苦了。”

“嗯。始桑过来找我排练,所以后来又一起练了一会儿。”

“始……”

“隼桑吃过饭了吗?厨房里已经没吃的了。”

霜月隼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肚子已经在抗议了,不由得垮下脸来:“诶……不是吧……”

“隼桑,我知道你自己应该是有分寸的,但是也请留意一下队里行吗?作为队友和朋友,我们都很担心你。之前海桑给你发了几次简讯你都没回,后来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如果你再不回来的话,我们都会出去找你的。因为这种事情而上头条,我想你也并不愿意吧。”

伴随着神无月郁的逼近,霜月隼无意识的退了一步:“啊……啊……抱歉。”过于认真的表情让神无月郁看起来有些陌生,不过失措也仅是一瞬间的事,霜月隼又退了一步便收敛好了心神,摆出了无懈可击的表情,糊弄别人也糊弄自己的把双方都应付了过去:“抱歉,聊天的时候聊得太投机了,路上也在想事情,没注意到你们跟我发消息,让你们担心了。你是去散步吧?不打扰你了,我先上去换衣服,和大家打声招呼。”

“隼桑!”神无月郁冲动的叫住脚步匆匆的霜月隼,再把人成功叫住后才想起自己没有能说的话,“——那什么,和始桑他们也说一声。早点休息,晚安。”

这种叮嘱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小孩,霜月隼不禁好笑,可睦月始这个名字却还是成功的让他魂不守舍了。他想,自己借着相泽的表演就联想睦月始是这样,不论对哪一位都太不尊重了,何况那样的睦月始只是自己的想象,既不真实,也不可信,且要说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联想也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会认为睦月始喜欢自己呢?仅仅因为那些可笑的谣言吗?还是说……自己潜意识的希望,睦月始喜欢自己呢?如果有这种希望,那是意味着自己对始……

越是思考,就越是冷静不下来。猜想的结论把他震得耳鸣,心脏惊得窜上了天,本就飘忽的脚步更是踩了个空,于是就恍惚着和准备上楼的睦月始撞了个满怀,更不用说睦月始下意识按住撞过来的人,让两人贴得更近。

也许是心里多了绮思,睦月始那带着些许水汽的发梢、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和残留的洗衣粉味道都让他觉得像是钩子,勾住了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让他大脑发飘,让他呼吸急促,丝毫没有抵抗力。宽大的手掌按在后背,霜月隼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力量,却觉得腰有些软。

然后在霜月隼完全反应过来之前,睦月始就放松了力道往后退了一步,手掌稍稍下滑,在霜月隼的后腰处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轻重微妙的恰到好处,说不清是体贴还是在撩人。

“回来了?”睦月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或许是背光的缘故,眼神比平时看起来更加幽深。

“嗯,我回来了。”霜月隼在心里鞭笞了一顿自己的不着边际玷污了男神,可又忍不住沉浸在碎睦月始刚才那两下的震惊里,因此回答时也显得心不在焉,“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先上去换衣服,还没吃完饭呢,饿了。始要一起吗?”

睦月始隐藏的怒气在这声“一起”里被拍得头晕眼花,在算账的边缘摇摇欲坠,把手背在身后回味着霜月隼的触感,嘴巴快于大脑的说道:“好啊。”

霜月隼一颤,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睦月始,随即逃跑一般的窜回了自己的房间,连关切看过来的文月海都没多搭理。

关上房门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多么奇怪,靠着房门滑下,霜月隼无力地叹气。自己果然是魔障了,除去方才那个略显黏糊的抚摸,睦月始的表现无一不妥帖。可从震惊回过神,他又忍不住顺着刚才的触感遐想,睦月始的回答更是让他忍不住猜想对方是否真的同自己想象的那样对自己有意。

我是顺着心意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我是不相信命中注定的。

两种想法在大脑里较劲,在接受与反抗的角力中霜月隼平衡出了某种隐秘的快感。

如果始是真的喜欢我呢?当然不是因为他喜欢我,我就选择了他,而是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那隐忍、闭口不言的模样,简直让人惊喜。

喜欢自己的人数不胜数,而忍耐的人也多如牛毛,可如果在这些事情前加上一个名为睦月始的定语,似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只因为做出这些的人始睦月始,就因为他叫睦月始!

这样小心翼翼的睦月始是如此的可爱,以至于如同稀世珍宝,让他忍不住拿在手里反复把玩、仔细研究,甚至想看到对方更多的表现。

我只是想看到更多样的始,并没有其他意思。霜月隼自欺欺人的想。那些他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未经历、也不曾懂得的事情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然而装睡的人是永远都无法唤醒的。他自动忽略了那破土而出的心动和他要做出的行动会带来的后果都意味些什么,暂时被欲望所支配。

一周后,某影视办公大楼二十三楼。

十来个演员或坐或站的等在一旁,试镜结束了的和未开始的人群泾渭分明,但是同样的,他们都盯着舞台中央在看。睦月始到达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和月城奏打了招呼,希望能借着这次机会接触一下电影的圈子。

伊藤剑果然不愧是在电影圈里的当红前辈——从他的年龄和资质上讲,这俩词算是难得的放到一起也不怪异——他坐的位置离演员们有些远,倒更像是评委。睦月始静悄悄地走过去跟人打了声招呼,就站在一旁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副名高贵的壁画,高贵优雅且冷漠无情,完美地做到了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看霜月隼。目光黏着台上白发碧眼的青年,一心两用的一面把青年现在的模样刻画到心里,一面想着前段时间对方的故作神秘,把未宣布的答案补了个七七八八。

霜月隼在对戏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个熟悉的身影进来,试镜一结束,他就看到了坐在评委席附近的睦月始,满心的不可思议,差点忘了下台休息。

在霜月隼表演结束时,睦月始就收回了目光,仿佛刚才盯着别人看的人不是自己,和伊藤说起话来:“不好意思。你要排在最后一个试镜?”

这么一番动作,伊藤也想起月余前睦月始的困扰,习惯性的表现了一番自己的不靠谱,也不怕他左手边的导演听到,冲着睦月始挤眉弄眼:“没事,能理解,不过我看着好像没什么进步啊。睦月君,你既然想,那可多多努力啊。”

霜月隼看不到伊藤剑的表情,只听到了对方这么一番义正言辞的训话,想起相泽对自己的说辞,顿时毫无道理的觉得对方不守诚信。从他的角度看去,睦月始低头笑着没争辩。霜月隼越发觉得对方也是来试镜了。其实睦月始和自己同台演戏没什么,主要还是在于霜月隼最近心思龌龊、心怀不轨,就着对戏时的浮想联翩愣是脑补处了一个“我喜欢你但是我不敢说”委屈巴巴的睦月始,对方的喜欢没给霜月隼多大感触,倒是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就算他之前连初恋都没有过,也从来没弄清过什么是喜欢,甚至不讲道理的只想多看一些睦月始的不同模样,也不妨碍霜月隼动了心而且想把人拿下。唯一不足的是他还没想要该怎么做,猛地直面睦月始,他有些尴尬。

这边睦月始跟着伊藤剑给导演等人见了礼,坐在一边装做哑巴,偶尔应几声制片人的问话,视线投在舞台中央,愣是没给下台休息的霜月隼一分,像是没察觉对方正在偷瞄自己。直到伊藤剑一脸牙疼的看不下去了,睦月始才像是刚察觉到一样的转过头冲霜月隼无声的说了句辛苦,然后不言不语的递了瓶水过去。

霜月隼没留神,头脑发热的在接水的时候撩了一下对方的手,撩完就觉得不好,偷偷摸摸的瞟了一眼睦月始,在对方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又摆出毫不知情的无辜样端方的一笑。

睦月始收回目光,和霜月隼心照不宣的假装不知情。然而这些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法眼,一直没说话的导演看了眼台上糟心的表演,大手一挥:“睦月始准备,第三幕第五场,日影和宗雪发生冲突,宗雪囚禁日影,5分钟后开始。”




TBC

电影相关部分一律瞎编,只要错得没有突破物理定律之类的,诸位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然后,演戏的部分,大家9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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