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钰

军官尊×间谍礼

练笔，背景见结尾

他捏住他的下巴。

靛色的双瞳因为失焦而涣散，眼睛忽而眨了两下，完全是大脑神经自动发出的动作信号。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他看着，这样想到。

“周防？”

即使看不清，被锁住跪在地上的人也确信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能听出原有的磁性以及挑衅。

周防没说话，捏住对方脸的手顺着脸颊往上滑，大拇指顺着眼皮形状刮过眼睛，那片好看的靛色就消失了。长时间的牢狱生活让他白得好看的皮肤变得苍白，隐隐有种病态的美感。手顺着左脸滑下来，然后抹过已经变得有些干燥的唇瓣。

“周防？”

跪在地上的人皱了下眉，划过脸的动作虽用力却并不粗暴，现在那只手正顺着皮肤往下，喉结正在对方的掌心之中。他模糊的视线中能看到的更多是阴影以及昏黄的光线，他莫名觉得有些情色，就像是他们上床时的感觉，但他们分明从未做过这些。

“你要死了。”

周防说了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

“宗像，你要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叹息着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露出了几分惋惜几分痛苦几分不舍。

宗像——也就是被锁住跪在地上的那个人——看不清周防的脸，理所当然也看不清周防的眼神，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对方的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里听出怅惘来。

“是人都会死。当然，我知道自从我被抓住这一天就会到来。”听到周防说话，宗像莫名在心里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起来。

“但是我不想你死。”

宗像眉头不受控制的一跳，他预感周防接下来还要说出一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阻止周防说下去，但是嘴巴已经快于大脑的开合起来：“没想到权重一时的周防将军也会说出这种儿女情长的话来。”

他顿了一下，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还是对着一个间谍。”

而这个世纪里周防也在那里。

所以就算无关情爱，也让人贪恋。因为人类本就是群居动物，相依为命那么长时间，对方似乎就被刻进了自己的生命里。

“但是你不仅仅是间谍。想从我这儿套取情报，只能你来，所以你来了。否则你现在应该坐在办公室里指点江山。”

宗像对此不可置否：“但是人生没有如果，我来了，就是间谍。”

“所以你该去做你该做的事，宗像……宗像将军。”周防没管宗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你不能否认我们只是手段不同但目标一致。可惜的是我的上司和你的上司并不是这样，所以很遗憾，我们当中只有一个能活。”

宗像已经猜到接下去的话了，因此语气比想象中的更加难以置信：“你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不想你死。”

周防的手停在宗像的脖颈，那里的皮肤早已被自己的手捂热了。

“所以只好我死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甚至还走神的抚摸着宗像。

宗像终于眯起眼去看周防，周防的表情和刚才没有两样，金色的、暖如冬阳的眼睛卸去了往日的重重障碍，通透的一眼就能望到底。皮肤被捂热了，心里的温度却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所以他下结论的时候也觉得声音被冻成冰了，不吐出去难受，吐出去的过程中也难受，就算是吐出去了也还是难受：“你疯了。”

周防没摇头，只是不太赞同的看着宗像。

但是宗像知道周防是在说他没疯。

“我们总能想到一起去……”

“我不认为这是称赞，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周防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看着宗像：“……所以你如果在外面，不也打算做我现在做的事吗？只是少了机会而已。”

“人生没有如果。”宗像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周防捏了捏宗像的咽喉，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我不认为迦具都现在做的是对的，当然我也不认同羽张迅的做法，不然我不会跟着迦具都一起对付他了。不过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做到我想要的那样。我没有余力在对付完迦具都以后再对付羽张迅了，所以后面就交给你了。”

宗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就闭上了。难道他该说你先去对付羽张再去对付迦具都？不论他本就是羽张的手下，就算赤组胜了，这个国家也不能再经历一次内战，损人损己，还可能让敌人的残余分子死灰复燃。

“你今天来就是说这些的？”

很久以后周防都没有说话，手早就离开了，如果不是看到人，宗像以为周防早就离开了。

“我是来通知你的。”周防顺了顺宗像的头发，宗像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就算是在监狱也没有变脏变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理的，“可以的话还真想再和你睡一次。”

宗像觉得他现在急需一副眼镜让他推一下。

“不过可惜没机会了。”周防笑了一下，收回手，语气颇为可惜。

宗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所以没有说话的看着周防离开了。他不用死了，他可以离开这里了，他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了，他应该感到高兴的，但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夜色被吞掉了一半。

夜色也确实被吞掉一半了。

清晨五点，天要亮了。

-完-

练笔……本来是打算练习写大段大段的描述的，然后……不可自制的又写了一大段一大段的对话，练习结果感觉不怎么样，但是这个PARO写完了以后我觉得还挺喜欢的(❤´艸｀❤)

背景大概就是混战状态，赤青两国对立，然后宗像为了套取情报去了赤国做间谍……当然是美人计，尊隐约有些察觉直到宗像暴露才确认，然后宗像就被关起来了。尊礼不太认同迦具都和羽张的做法，所以打算自己取而代之，但是宗像因为做间谍这件事就被搁置了，尊大权在握正准备反了迦具都，下手的前一天晚上过来见了宗像，也就是练笔描写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