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钰

［凛遥］如水如你

如水如你（中）

文：镇钰

CP：松冈凛×七濑遥

角色属于FREE，ooc属于我。

前文点我

“没什么。”遥撇过脸，“谁让某人前科太多，万一到时候只有我进队，我也会困扰的。”

是单纯的在嘲讽他吗？还是指的初中那一次？又或者是高中的时候？各种可能性一瞬间都在脑海里上演，凛不由慢了两拍。他们之间从未提过的该是初中的那次，在听说那之后遥不再游泳后他一直感到懊悔。他歉疚的看着遥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发现对方表情有些不对劲——那种狐疑的、担忧的、仿佛在看一个傻子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对劲。是他想多了吧？是他想多了吧！凛赶上前推开遥的脸，羞恼道：“才不会发生那种事啊！倒是你，话说得这么满，到时候可不要掉链子。”

“不会的。”遥不介意的落后一步，凛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感到奇怪或者神奇的举动，“我不会输给凛，也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凛心口一窒，愤愤地加重了脚步。

看，又做出奇怪的举动了。“你刚才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

“有什么吧。”

“没——什——么。”

“真要没什么你是不会这样说话的。”

“……”

遥上前两步和凛齐平：“是什么？”

凛倏地转头盯着遥的眼睛，那双眼睛澄澈纯净，如海如天，仿佛能透过双眼沁到心底，凛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悠悠的、悠悠的说到：“没什么。”

「——你和遥是朋友吧？

——郁弥初一的那年夏天，和遥他们一起游了接力。

——但那之后，遥就退部了。」

这些话仿如附骨之疽，只要心里露出缝隙就会从神经末梢侵蚀到四肢百骸。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这种事发生，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个漏网的筛子，只好一边手忙脚乱的阻止脑海中自动升起的声音，一边维持着表情动作小心不被遥发现，因此错过了对面一瞬间的惊涛骇浪。

“——你很在意吗？”

凛从回忆中惊醒：“什么？”

“初中到高中的一段时间里我退部的事——你知道了吧？”

被知道了！这个想法一瞬间袭击了凛的大脑，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他在澳大利亚的暖风里从刚认识不久的人嘴里、在他以为遥再没有受到伤害的时候听说了这段往事。“你怎么知道？”

“本来只是猜测。你回避得太明显了，想不往这方面想都很难。”

有吗？凛疑惑。但是遥说得太过笃定，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真如所说那般潜意识地回避遥那段时期的事。或许有吧？他真的不记得了。“……是，我从夏也那儿听说了。有点……震惊。是我那次回去和你见面之后你才这样决定的吧？”

不仅仅是震惊。

如果只是震惊也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了。

“原来你真的知道啊。”遥说到，“从顺序上来说是那样没错，但跟你没关系也是真的。我只是不想游了才不游的。”

凛一时不知道是该愤怒遥诈自己，还是该生气遥的不想游。他这一犹疑，出口的怒气就变了味：“才和同伴游完接力的人会这样想吗？就算要骗我也找个稍微高明点的借口吧！”他尖锐地瞪着遥，拽着对方衣领的手微微抖动，又克制的遵守着和自己定下的不朝遥发脾气的约定，差点原地把自己气成了一个河豚。

这样的凛看着让人惊奇，遥不由得愣住，绕到嘴边的话又绕了回去：“不是借口。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凛害了我。我只是——”

“只是？”凛眉毛一扭，他松开遥的衣领往后退了一步，半信半疑的看着对方。

遥偏过脑袋：“所以说……不是……啊啊，真的和凛没有关系，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不过一个瞬间，凛抬手从背后将遥抓到了自己怀里。他错开遥的后脑勺，入眼的是对方隐约露出发丝的耳尖，小巧又可爱。他被蛊惑一般的贴过去：“看不到会好很多吧？呐，遥，告诉我，只是什么？”

气流如丝般绵绵密密的缠着耳朵钻了进去，探入人心最幽微的地方。

眼前的景象扭曲成迷宫的样子，里面有水，还有凛，他陷入其中，分不清方向。“不幸。”遥愣愣的说到。

凛眼皮一跳，从莫名的蛊惑中清醒过来，抓着遥的手僵成了两条棍子。

开了这个口，后面的就简单多了。遥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底的恐惧：“和我一起游泳只会让人不幸——当然，现在我不会说放弃游泳了，虽然或许还是会给人带来不幸。”

他挣了挣，虽然他没觉得不适，但这样被凛抱着实在有些奇怪，况且现在话已说完就更加没有道理这样做了。“凛？能放开我了吗？”

“谁说的？谁说和你一起游泳会变得不幸？你吗？”

遥挣脱的动作一顿——他从来不知道凛的力气又这么大，他拽了半天都扯不开，又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因为恐惧而失去了力气。

“没有人因为和你一起游泳变得不幸，我从来不觉得和你一起游泳会不幸。”

但是你确实因为和我比输了而打算放弃的。

尽管反驳没有说出口，但确实传达到了。事实就是事实，是没办法改变的，凛很明白，因此越发难以辩解。他想了又想，脑子里闪过太多想法，他捋不出个线索来，只好一点一点的把所有的都说出来：“我不否认这个事实，但是在这之前我已经被打击到想要放弃了，如果没有和你比那一场或许我会陷入更长时间的痛苦吧。虽然方向并不正确，但你让我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解脱。我……又不甘、又嫉妒、又焦躁、又崩溃……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等我回到澳大利亚，明明那么痛苦，却又能够站在训练场上了。”

“我说遥，梦想什么的是我自己想要追寻的，不仅是我，你也好，其他人也好，大家都为了自己的理由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那么竞争是理所当然的，不能顺利进行也是很正常的，我们总不能因为自己比别人弱就怪别人比自己强吧。”

“比起输给你受到的打击，如果没有和你一起游过泳，我大概也坚持不到现在……我觉得现在很幸福。”这话说得真让人害羞啊，他一口气说完然后迅速跳过这一点，像是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反问道，“正因为我们现在这样，我才能肯定的说你对我的感觉和我对你的感觉是一样的，过去也是，现在也是，那……遥，你讨厌和我一起游泳吗？你因此觉得不幸吗？同样的，如果你输了，你会怨恨你的对手吗？”

哈，我真是……都在说些什么啊。

凛松开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回去吧。”

不，当然不会。遥想。可是仅仅不会两个字没办法说服他，他顺着手腕上的力道被牵引着向前。

“或许你觉得你造成了我的不幸——当然我自己一点都不这样觉得，但对我来说，我也会觉得你退部是我造成的——当然，你也可能觉得不是这样。”

本来就不是你的原因！遥不高兴的拽着手腕。

“啊，是吗？”

就是啊！看着大楼离自己越来越近，遥脱口而出：“我想和最好的凛一起游泳，我想游在凛的前面，也想凛游在我的前面。”

“——遥？”

看到凛有些茫然又有些困惑的表情，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可是语言在那一瞬间全部离他而去。

“我也是。”

遥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是傍晚凛回过头看着自己说“我也是”的样子，平时凌厉的线条在将灭未灭的余晖下异常柔和，他又想起自己原本打算问凛的事情了。

“睡不着？”上铺的床板吱哟作响，松冈凛靠在床头趁着看视频的间隙敲响了上铺的床板。

“……嗯……”

“明天就是正式训练了。”

“嗯，我知道。”

“床不习惯？”

“不是。”

“……之前说的那些？”凛一个个的报。

遥迟疑了一下，这么说好像也是：“……不是。”

“……之前想说没说的那些？”

凛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又点开一篇论文看了起来。

“你知道？”

“什么？”

“我想说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凛顿了顿：“不是平时跟训练有关的事吧？”

遥一时没反应过来，凛的指向明确得让人措手不及，愣了片刻才应道：“……嗯。”

“突然就想跟我说了？为什么？”

“嗯……我想不明白。”遥有些犹豫，这么说出来挺让人害羞的，“如果是凛，应该能告诉我答案。我是这么觉得的。”

“……”凛翻页的动作一顿，这是遥？他不禁产生了怀疑。“想不明白什么？”

想不明白什么？这可真难说。从以前到现在，他就没几个想明白的。遥翻了个身。单独分开来一一说明没办法表达出他的想法，可是笼统概括又找不到切入点。遥叹了口气，探出半个身体看向凛：“跟你有关的所有事情我都想不明白。”

“……”意思是说傍晚说的那些话也都成了耳边风了是吗？还有他对他的喜欢，这家伙也半点没有感受到是吗？凛越想越气，他从手机上移开视线，面无表情的看向遥，在手机这个唯一的光源下显得有些阴冷，“想吵架吗你。”

遥困惑的看着凛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看吧，又是让人想不明白的表现了。他说错什么了吗？

凛深吸一口气，算了，就算想不明白遥也回应了他在游泳上的心情，其他的……他不能那么自私，况且人本来就不是能轻易理解其他人的：“想不明白可以不想。”

“但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或者那样，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想知道。明明像你说的那样，不去想不去管就可以了的，但是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遥顿了顿，“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无时不刻都会想起你。”

回答他的是手机掉在床上的闷响。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凛在黑暗中站起来，抬手把遥往里推了推，“你讨厌吗？”

“不讨厌，就是太频繁了有点烦。”

吃到好吃的会想到你。

看到漂亮的景色会想到你。

发现有趣的玩具会想到你。

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会想到你。

念英语的时候会想到你。

听歌的时候会想到你。

游泳的时候会想到你。

看到樱花的时候会想到你。

梦里也是你。梦外也是你。

夜里太黑了，他只能勉强看清凛的轮廓。“凛？”

“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所以不会那样了。”凛抓住遥探过来的手放了回去，“睡吧。”

凛果然哪里不对劲：“我这样很奇怪吗？”

凛坐到床上，冷静道：“不奇怪。我也睡了，明天开始训练呢。晚安，遥。”

“晚安。”遥还想继续探询下去，可是凛的声音安抚了他的神经让他迅速的陷入了沉睡。

一夜无梦。

TBC

啊……我要死了，本来是打算一口气写完的结果开头改了……开一次文档就改一次我也不记得到底改了多少次了，每改一次后文走向都会变化，最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实在不想改了，先把这一段放出来吧，老实说我都改得快忘了最初的剧情设想了，吐血